#此章繼續迫害韓非,又是流水帳,介意者慎入

#依舊感謝網友提供的許多梗~

 

43.

然韓非既有才,嬴政也願意以禮待之。雖然試探後發現了韓非對李斯不同的情意,可也不應該為此而冷袋。

嬴宇終於看膩了咸陽,嬴政將他放下後,嬴宇還是走在李斯身旁,不想讓一旁的宮人照顧,嬴政沒介意,三人走在前頭一起走回殿裡,後頭跟著伺候的宮人,嬴政和李斯吩咐道:「寡人想既要禮敬韓公子非,寡人想賞賜他些東西,要勞煩先生為寡人送過去。」

 

「諾。」李斯點頭,認為這是好事。

 

「今日寡人失禮於韓公子非,還請先生代寡人致上歉意,改日再請一同論道。」韓非的心意嬴政看出來了,韓非對李斯決不是簡單的師兄弟情誼,李斯是否有意?以他對李斯直男的了解,嬴政不認為李斯有看出什麼,於是又裝著隨口吩咐道。

 

「諾。」李斯果然不疑有他。

 

 

韓非正坐在府裡,思考著今日所見的一切。

入秦時,韓非見到李斯阻止了秦軍,雖然對李斯談到嬴政時的眼神感到疑惑與不安,但聽到李斯以「龍之逆麟,觸之必死」這句話來警告他時,韓非卻又感到欣慰。這句話不正是出自「人主亦有逆鱗,說者能無嬰人主之逆鱗,則幾矣。」(註1)?李斯對他的擔心,他懂,縱使明白先前的謠言不是空穴來風,可韓非告訴自己,李斯仍舊是那個懂他、理解他的李斯。

然拜見秦王嬴政,韓非又再度見到了李斯眼裡的愛意,加上今日見到的場景,讓韓非的疑惑與不安擴大,李斯抱起嬴宇熟練的模樣、嬴政讓嬴宇喚李斯「斯叔」、還有那種莫名像是一家人的感覺,都讓韓非隱約地察覺到,謠言不僅是真的,真相恐怕更加地讓他無法接受。

韓非放下了筆,不知是何滋味,理智上而言,韓非想,難道李斯忘了前幾句彌子瑕的事例?(註1)心底更深處卻想著,難道李斯如此快便拋下昔日的情意而投向秦王的懷抱?

隔日李斯送了嬴政的賞賜來,韓非見到李斯,很想開口問他和嬴政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可是卻也不知自己該如何開口。

反而李斯見到韓非似乎欲言又止,以為韓非在困惑這是何意,解釋道:「此乃大王所賜。大王擔憂公子來的倉促,特命國府以君侯規制,遣斯前來送這些禮物。」

「多謝秦王恩賜。」

「大王又命斯代為轉達歉意,昨日之事,還望公子不要介懷。」李斯自然地說著,李斯替嬴政表達意思已經習慣成自然,秦臣也都很習慣。

聽著李斯的話,韓非卻更不是滋味,這是向他表達他們君臣一體嗎?昨日的事,雖不能說是嬴政故意為之,但嬴政臉上的笑意卻讓他以為有挑釁之意,不知為何。

韓非一瞧這些禮物,都是秦人衣冠,韓非更不會忘自己來秦的本意:「可惜,都是秦人衣冠。」

「公子何必拘泥衣冠之別?」李斯還想要說服韓非,想勸說韓非放下韓國。卻見到寺人來報:「大王還有賞賜,請公子到門外觀看。」

到門外見到趙高帶著馬車而來:「公子,廷尉大人。大王擔心公子在咸陽出行不便,特賞賜駟馬軺車,供公子出行之用。」

「秦王盛情,非受之有愧。」

「公子可將所思天下之事,撰書於簡帛之中,大王渴慕一觀。」嬴政特別交代這句,明明賞了空白的簡帛便是此意,趙高不懂為何還須多此一舉交代這一句,還是盡職地說了。

李斯聽得嬴政這一句交代,認為嬴政果然禮敬韓非。

「大王明日還想請公子一敘。」趙高又說著。

「諾。」韓非拱手行禮。

「廷尉大人,大王讓小的接您入宮,大王召見上卿大人,想讓您一同議事。」這是趙高來的另一個目的,嬴政交代他要接了李斯入宮。

「多謝。」李斯想著那便下回再努力說服韓非,轉頭向韓非行禮:「公子,那我便先走了。」

韓非亦還禮,然後看著趙高恭敬地讓李斯上馬車,心中更不知是何滋味。

 

嬴政和李斯、姚賈商量好破四國合縱後,隔日嬴政又和韓非一同論道。

 

單論法家言說,韓非著實有才,又因韓非出身韓國貴族,所言更趨於嬴政身處之位,可也是因為如此,卻讓嬴政聽著就不若李斯和他談論時的暢快。

氣氛仍屬愉快,韓非也不得不承認,秦王嬴政確實是個雄才大略的君王,對他著作的了解程度僅次於李斯,能說出許多道理來。若不論嬴政是秦王,韓非感佩。

論著論著兩人漸漸沒了話頭,韓非想起前幾日章台宮高台的場景,狀似無意地憶起了稷下時光:「此番與大王論倒,讓非想起昔日於稷下之時,廷尉和非暢談。廷尉甚是了解非所思所想,我們二人一同出遊,車則同乘、食則同席,抵足而眠,甚是要好。」見嬴政似乎笑意略為淡去,又說道:「謝大王賜非簡帛,想起昔日廷尉認同非之說,廷尉會直接抄寫非的著述。」

「同窗情誼,確實不錯。」聽到韓非似乎也是帶有深意地說著前幾句話,似乎有幾分故意,嬴政也不意外,畢竟他看得出韓非的心意,韓非自然也已經看出他和李斯的關係。不過,嬴政心想著要找機會問問李斯。

韓非主動挑釁,嬴政也笑著開口:「廷尉著實對公子之書甚有體會,上月寡人問廷尉『則使相闚奈何?曰:蓋里相坐而已。』,廷尉認為此乃議論並不合宜,又舉秦律,連坐以五家之伍為限,需思量刑度是否合宜。」嬴政又狀似感慨道:「廷尉掌我大秦律令,對治理需如何張馳有道,果然熟練,寡人甚為倚賴。」

嬴政看到韓非臉上微微變了臉色,心裡暗笑。

韓非沒想過李斯曾和嬴政談論過這些,昔日裡李斯都是認同的他的言論,幾乎不大有意見不同的時候,有些口不擇言道:「廷尉近年白髮橫生,想必是勤勞於公務而無暇顧己,非想當日稷下之時一頭烏髮,白衣士子何等意氣風發。」

「廷尉不僅掌我大秦律令,又掌眾多職務,來日一統大業的藍圖皆由廷尉籌備,又要教導寡人的公子,自然繁忙。」沒想到韓非會說出此話,嬴政反而輕鬆的殺球道:「寡人只好多將廷尉留宿於宮裡,免去來回奔波之苦。方才聽公子憶及稷下時光,寡人也想起昔日將廷尉留宿宮裡,與他暢談徹夜,整宿未寢,直至日上三竿方才作罷。」

韓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廷尉署。

李斯邊整理竹簡,邊覺得有點冷。

淳于越關心地問:「斯兄,沒事吧?」

李斯擺擺手:「沒事。」心想是不是有人在說他什麼。

「聽聞韓公子非入秦。大王十分欣賞?」淳于越問道。

「是阿,大王前幾日還賞了師兄不少東西。」李斯抽出了幾個竹簡。

「不如,改日找上師兄還有茅焦一同喝酒,我們好久沒聚在一起喝酒了。」淳于越興奮地說道,以前他就喜歡找李斯、韓非一起喝酒,入秦後也會找李斯喝上幾杯,可是李斯後來越來越繁忙,喝酒的機會也少了。

「好,你和茅焦說一聲。我先入宮去覲見大王。」李斯拿著手上的竹簡要入宮。

 

趙高見到他,李斯聽見裡頭有說話的聲音,正想說若是大王還在召見韓非,此事不急,趙高卻已高興地說:「廷尉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禀報大王。」

「大王,廷尉大人來了。」

「快請。」嬴政正想讓韓非退下,李斯便來了。

李斯走進來看到韓非在一旁,心想這是秦國政事,不方便在韓非面前說,行禮後道:「大王,臣是否明日再來?」

嬴政:「不必,先生長話短說即可。」

李斯想,先講一講也可。可又不方便讓韓非聽了,因此跪坐到嬴政身旁,小聲地在嬴政耳邊說:「臣先前所提男子書年之事,鄭國渠沿岸西遷之民已初步編戶、紀錄男子年歲,是否就此向各地郡縣下令?」

嬴政略略思考,轉過頭小聲地問:「各郡縣往日情形如何?……」

李斯邊注意地聽嬴政的問題,一邊點著頭思考,又時不時地繼續在嬴政身旁咬耳朵小聲地回答嬴政的問題。

此番動作雖親密卻也不是毫無道理,可從韓非的角度來看,簡直就像是情侶說悄悄話,而且乍看過去,因為案几遮擋緣故,嬴政的手看上去環在李斯的纖腰上。

嬴政的手確實環在了李斯的腰上,李斯卻也沒有注意到,他倆開始心意相通後,也曾有一段恨不得日日膩在一起的時間,當時他也曾和嬴政黏在一旁小聲說話,嬴政也是環著他的腰說話的。後來李斯回想起,還想到明明殿裡這麼大,為何要黏在一起說話,戀愛讓人失去理智

李斯聽了嬴政的吩咐,點頭道:「諾。」一邊要站起身行禮,嬴政又想著不如現下以縣為單位更好,抓住了李斯的手臂,張口想要吩咐李斯,可想起韓非在一旁,深深地望了李斯一眼。

李斯卻在嬴政的眼神中明白他的意思,行禮道:「臣明白,臣告退。」嬴政點點頭鬆手。

韓非心裡泛起了一股酸意。

 

羋啟來見了嬴政,他聽說了李斯查看流民入秦之事,不僅邊軍,又看了入秦流民的安置。

本來嬴政把流民入秦的事情丟給他,羋啟倒還認為此事對大秦甚為重要,縱使瑣碎也努力做好,即便李斯負責的是文字修訂這等大事,他也不認為有什麼。

可是李斯直接下令查看,就讓他心裡有些許不高興了,畢竟他是右丞相,李斯是廷尉,按理說李斯沒有事先告知也該事後打聲招呼,可李斯都沒有。

「大王,臣聽聞廷尉監察流民入秦之事?」羋啟問道。

嬴政自然地道:「是,廷尉見邊軍似乎對流民無禮,擔憂寡人一番美意反遭破壞,便替寡人監察。」卻見嬴政絲毫不在意,羋啟也不方便再說,說了反而向是他太過計較。

羋啟只好安慰自己,李斯身為廷尉,監督法令執行也是正常的。

 

韓非沒忘自己來秦的目的,聽到姚賈要前往趙國,於是趕去姚賈的馬車前唬弄一番,他已傳書春平君拖住姚賈,也希望讓姚賈不要那麼快見到趙王。

李斯今日回了廷尉府,辛勝來向他報告:「大人。」

「公子近日有何動向?」

「公子謝絕一切拜訪,在驛館內專事讀書、著述,除為上卿姚賈大人送行,再無外出。」

李斯一聽,放下手上的書簡,對韓非的行為十分無奈:「他惹誰不好,偏偏去惹姚賈。」想到韓非不可能就此放棄合縱他國,又追問:「那,他手下的人都在做什麼?」

「陪公子讀書、閒談,並無異樣舉動。」

「繼續盯著。」

「諾。」

李斯的妻子走進來,就看到李斯有點生氣的模樣,嘗試性地問:「夫君?」

李斯見到妻子來了,連忙讓妻子坐下,不繼續為此事生氣。這日回府,是因為李由娶妻,讓妻子想起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商量。

「夫君,需要我等會兒再來嗎?」李斯的妻子問道。

「不必,夫人請說。」李斯調整語氣,溫和一點的說道。

「前些日子就想和你提的,你受到大王的器重,眼看著由、略也會任官,但我們只有二子一女,旁人都勸我要讓你納妾多生孩子,李氏家族才會興旺。」之前想提,卻因為發現李斯懷孕,然後一連串的事情,倒讓她忘了。

「可我想,若要讓你納妾章台宮那位第一個不讓,」見李斯慚愧地低下頭,李斯的妻子平靜地繼續說著:「不如,我們收養一些親戚的孩子,也不至於讓李府人丁單薄。」

「夫人已經有人選?」

「前些日子老家托人來問,說是一位遠房的堂弟早死,妻子改嫁,一對一兩歲的姊弟實在養不起。想問問能不能送到秦國來,他們也聽說了,你是秦王面前的紅人。」李斯的妻子就是見到這封信,才想起這件要緊的事。

「只是,畢竟收養孩子是大事,我不敢擅作主張,還是要經過你同意才好。」李斯的妻子又說:「我已經問了由、略他們,他們都說有弟弟妹妹是好事,他們沒有意見,又向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相處,待如親手足。」

「多謝夫人替我操持這些。」李斯感激地說道,妻子是為他想他怎會不知:「那便收養這對孩子吧,這樣也好。」

「我們夫妻一場,何況李氏家族好我才會好。」李斯的妻子坦然地說:「就這麼說定了,我便派人去將他們接了來,到時候讓你再和他們見面,拜你為父親,該走的儀式是不能缺的。」

「好的。」李斯點點頭。

「你倒是生了兩個孩子,只可惜不能姓李。」李斯的妻子似是打趣地說。

李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妻子太過不介意他和嬴政的事,李斯只能默默地低頭。

 

 

嬴政看著正在逗弄公主凝的李斯,小公主性子比較安靜,確認了李斯不是陌生人以後乖乖地被他抱著,逗弄她的時候笑不會格格地笑,只是會一直地盯著李斯看,但是卻叫直男李斯愛的抱著不願放下。

嬴政想起前幾日韓非的言論,試探地問:「韓公子非是先生同窗?」

「是,昔日臣赴臨淄於稷下求學,韓公子非也於稷下,昔日稷下祭酒為荀卿。」李斯答道。

「先生與韓公子交情與他人相比,似乎更深?」

「韓公子非與臣格外投契,公子才學甚高,臣十分敬佩。何況韓公子非待人赤誠,臣出身貧寒,於稷下時身無長物,韓公子幫了臣不少。夫子也幫了臣許多,縱使臣有許多觀論和他不同,說來慚愧,臣至今無以報答。」

「先生於稷下時,似乎時常和韓公子談論?」

「臣與公子非想法較為相近,閒暇時會聚在一起言談,也會一同出遊。不過荀夫子經常讓臣為他整理、抄寫書籍,師母又會為臣一起準備吃食,免去臣的許多花銷,也因如此,臣與其他同窗的相處不多。」

李斯一半提到韓非,一半卻是幾乎沒提過的荀況,嬴政半是想了解半是好奇地問:「荀卿現下何處?」

「荀先生已離開稷下,四處講學。」彷彿是懂了嬴政的意思,李斯笑著搖搖頭說:「荀先生並不喜秦國,當年夫子應邀入秦,與應候對談,應侯問夫子『入秦何見?』夫子雖讚秦地利、政令,卻又道『然而縣之以王者之功名,則倜倜然其不及遠矣!是何也?則其殆無儒邪!故曰粹而王,駮而霸,無一焉而亡。此亦秦之所短也。』」(註2

「先生想必和荀卿時常意見不同?」嬴政記得李斯和他提過,他當年是一心要入秦的。

「臣曾經問他『秦四世有勝,兵強海內,威行諸侯,非以仁義為之也,以便從事而已。』,他便回答臣『非汝所知也!汝所謂便者,不便之便也;吾所謂仁義者,大便之便也。彼仁義者,所以脩政者也;政脩則民親其上,樂其君,而輕為之死。故曰:凡在於軍,將率末事也。……』(註3)不過,夫子為人寬厚,當年聞臣欲入秦,終還是能尊重臣入秦決定。如此已十分不容易,夫子現下已離開稷下講學,臣不想打擾夫子。」

「可寡人瞧著韓公子非,似乎也無意侍秦?」嬴政純然的好奇,若說因為荀子無意不想打擾,可為什麼會想讓韓非到秦國來呢。

想到韓非來到秦國後的舉動,李斯微微地嘆氣,答道:「韓公子非是韓國公子。對於韓國感情頗深,可臣想無論如何,秦國終究更適合韓公子非,與夫子不同。」

嬴政聽完,李斯的想法果然很朋友很直男,他很少聽到李斯談起自己的過去,特別是自己沒有參與的過去,嬴政想要知道更多,又問:「寡人記得,淳于越、茅焦也是先生的同窗?」

「淳于越、茅焦雖也是臣昔日同窗,可淳于越受孔、孟之學影響甚深,性子又急,臣與他話不投機,並不多談,不過淳于越待朋友甚好,經常找臣一起喝酒;茅焦說話耿直,倒不在乎那麼各家各派,臣上回還聽過他將夫子的文章唸成生意經,若是讓夫子聽見了,恐怕又會氣的鬍子一抖一抖,深呼吸曰『有教無類』。」李斯好像是想到了往日求學時荀況被他們氣的模樣,忍不住呵呵一笑。

嬴政看著忍不住笑的李斯,他雖也很少提及邯鄲歲月,可李斯卻知道一些,心想以後可以多問問李斯的過去。嬴政現在有點懂了李斯的心態,那段歲月是李斯心裡美好的存在,所以李斯總是會想提拔老朋友。

但也不擔心,看到李斯手上仍然在哄著女兒,反正李斯現在和未來都是屬於他的。

李斯見嬴政沒有說話,以為是自己說太多,便問:「大王為何問起這些?」

「沒什麼,前幾日和公子非論道,他提了幾句稷下時光,寡人便好奇想問問。」

「公子非應是懷念稷下求學時的時光,淳于越還向臣提起,説改日要找上茅焦、公子非一起喝酒,於稷下時,臣除了和他們一起喝酒,也會一同出遊。」

原來韓非說的是這個,不過嬴政見李斯果然不改直男本性,什麼也沒察覺到。也不再追問,而是轉而跟著去逗弄女兒,又伸手將女兒抱了過來。

 

李斯看到女兒身上的衣物華美:「國夫人似乎十分疼愛公主。」

「離秋很喜歡這孩子,羋華和她關係親近,也很疼愛凝兒。每回送至後宮的布匹,她們都會先裁一段,親手縫成凝兒的衣裳。」公主凝身上的小衣服、布兜都是離秋自己親自縫的,每回有什麼昂貴的布匹,嬴政也先賞給了公主凝,才賞給後宮妃子與其他公主。因此,公主凝的衣物竟是比一些妃子還要華貴。

李斯看著女兒,和公子宇小時候一樣望著他官服上紅色帶子瞧,眼睛裡充滿好奇,許是方才提起了以前的時光,想到十幾年便這樣過去了,忽然有些感慨:「公主長得真快,歲月匆匆,或許公主出嫁的那一日很快便要到來了。」

嬴政忍不住哼了一聲:「天底下可沒有誰配的上寡人的女兒。」

「臣也捨不得公主出嫁。」李斯感慨地說道,雖然公主凝是他生的,可他的心態更像是一位父親。

「若是出嫁,臣對她丈夫的要求也不高,只希望文章不要寫得太差,最好不要遜於臣即可。」李斯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寡人的要求也不高,武功略遜於寡人即可。」嬴政也不認為這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未來的女婿表示瑟瑟發抖。

 

TBC

 

註1:〈韓非子.說難〉

「昔者彌子瑕有寵於衛君。……夫龍之為蟲也,柔可狎而騎也,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若人有嬰之者則必殺人。人主亦有逆鱗,說者能無嬰人主之逆鱗,則幾矣。」

註2:〈荀子.彊國〉

應侯問孫卿子曰:入秦何見?

孫卿子曰:其固塞險,形埶便,山林川谷美,天材之利多,是形勝也。入境,觀其風俗,其百姓樸,其聲樂不流汙,其服不挑,甚畏有司而順,古之民也。及都邑官府,其百吏肅然,莫不恭儉、敦敬、忠信而不楛,古之吏也。……兼是數具者而盡有之,然而縣之以王者之功名,則倜倜然其不及遠矣!是何也?則其殆無儒邪!故曰粹而王,駮而霸,無一焉而亡。此亦秦之所短也。

註3:〈荀子.議兵〉

李斯問孫卿子曰:秦四世有勝,兵強海內,威行諸侯,非以仁義為之也,以便從事而已。       

孫卿子曰:非汝所知也!汝所謂便者,不便之便也;吾所謂仁義者,大便之便也。彼仁義者,所以脩政者也;政脩則民親其上,樂其君,而輕為之死。故曰:凡在於軍,將率末事也。秦四世有勝,諰諰然常恐天下之一合而軋己也,此所謂末世之兵,未有本統也。故湯之放桀也,非其逐之鳴條之時也;武王之誅紂也,非以甲子之朝而後勝之也,皆前行素脩也,所謂仁義之兵也。今女不求之於本,而索之於末,此世之所以亂也。

 

掉書袋時間結束XD剛好和公子景聊到荀子可是和范雎對談過的,就順手寫進去了,然後又想到斯斯也有出現在老師的文章裡,總覺得斯斯其實是老師愛徒,雖然意見很多,但老師應該還是很喜歡斯斯的~

因為越寫越覺得迫害韓非真順手,所以就乾脆繼續流水帳下去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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