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寺。

#雙性/生子有，雷者勿入

#此番外為第8章中23的狗血腦洞，假設當時趙姬為難斯斯會怎麼樣，所以有趙姬為難斯斯的婆媳劇情，雷者勿入

#還有霸道總裁政，OOC慎入……

#後面會竄改歷史變成歷史架空，雷者勿入

1.

李斯正抱著公子宇在逗弄著，卻聽到寺人尖利的嗓音傳來：「太后到。」

李斯正想要把公子宇放回床榻上，沒想到公子宇卻抓住了他官帽上的紅帶子，另一隻手也抓著他的官服，嘴裡咿咿呀呀的，好像是要讓李斯抱著，不要把他放回去。

李斯當下母性發作，何況公子宇抓著他，他要把公子宇放回床上才能拉開，正在苦惱之際趙姬已經入了殿，後頭跟著一批的婢子。

李斯只能在無奈之下抱著公子宇，面上盡量還是維持著公事模樣地行禮：「臣拜見太后。」

趙姬看到李斯，驚訝地問：「李斯？」卻看到李斯抱著一個嬰兒，看到床榻上是空的，又問：「這是公子宇？」

「是。」李斯恭敬地應道。

「你為何抱著公子？」趙姬問到，又看到殿中除了李斯與懷裡的公子宇外並無其他人：「伺候公子的宮人呢？」

李斯先小心翼翼地把公子宇放回床榻上，幸好這時候的公子宇沒有抓著他，只是圓滾滾的大眼睛一直看著他，好像還想要他繼續抱著。

李斯低頭解釋：「大王約臣議事，讓臣在此等候。只是方才公子大哭，宮人怎麼也哄不好，公子似是對臣身上的官服有興趣，臣略有帶孩子的經驗，便斗膽抱起來試圖哄，讓宮人去找奶媼。幸好，公子已經不哭了。」

「你乃外臣，怎麼可以抱著公子宇，還沒有其他宮人伺候？」趙姬沒有細想為何嬴政會約李斯在此。

李斯順從地跪下：「太后恕罪，此事是臣思慮不周，臣下回定會注意。」

李斯直接地認錯，讓趙姬也不能說什麼，正想要說一句不可再有下次，就聽到寺人的聲音：「大王到。」

然後是急沖沖走進來的嬴政。

2.

嬴政看完手上的帛書，遞給了趙高，讓他拿著一會兒和李斯可以一起討論，卻見他派在太后身邊的寺人入殿稟告：「大王，昨日太后並無接見任何人。」

「此刻母后該用膳了吧？」嬴政問。

「不，太后去看望公子宇了。」

「什麼？！」嬴政想到李斯也在公子宇那，驚的站起就往公子宇的宮殿走，讓後面一甘人等急忙跟上。

幾乎是在寺人尖利的嗓音：「大王到。」傳進來時，嬴政就已經急沖沖地走入，正好看見李斯跪著低頭請罪，雖然李斯的神色並無委屈，但嬴政想也不想就去把人拉起護在身後，霸道總裁樣。 

李斯還沒來得及向嬴政行禮就被拉了起來，他要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抬起頭就見趙姬不滿地看著嬴政的舉動。

趙姬見嬴政來了，還是問：「政兒，你怎麼來了？」

「母后怎麼來了？」嬴政反問道，因為焦急語氣不免顯得質問。

趙姬見自己的兒子來了卻先護著李斯，心裡本就有氣，又聽到嬴政在質問她，於是口氣不好地說道：「本宮來看望孫子，卻見李斯單獨一人在殿裡，還抱著公子宇，李斯乃外臣，怎可單獨與公子相處還抱著他？」

「是寡人讓他來的，他會抱著公子宇也必定有理由，母后何必為難他？」

「本宮為難他？本宮不過是詢問，是李斯自己跪下請罪，何況他的確僭越，政兒你怎可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怪罪於本宮？」

李斯見狀不妙，開始給趙高使眼色讓他把宮人都帶下去，他自己也想要退下，但眼下好像也不太可能不被注意地退下，李斯只能祈禱兒子千萬不要在這時候有狀況。

卻又聽到趙姬自己越講越氣：「政兒你一直以來都偏袒這位李斯，我想起來了，上回嫪毐遣他出使楚國，過不久你就提著劍要殺嫪毐，也是為了李斯吧？」 

李斯：？？？他出使楚國期間還發生了這件事？

嬴政見到李斯被為難也生著氣，聽到趙姬還提起了嫪毐，簡直是戳到了他們母子關係的傷處：「難不成母后還是對那逆徒念念不忘？嫪毐他謀逆，險些毀我大秦的江山，母后到現在還是心疼他？」

好巧不巧，公子宇在這時候哭了起來。三人都同時看向了公子宇。

李斯衡量了一下情形，還是自己抱起了公子宇開始哄。

趙姬見李斯自然而然地抱起公子宇，嬴政還把李斯和公子宇都護在身後，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場景，可能是也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孩子，氣的口不擇言：「我可不是你的母后。」 

李斯敏銳的察覺到這句話的意思，正想要開口緩和氣氛，卻又聽到嬴政震驚地問：「母后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趙姬真的為了嫪毐和那兩個孩子不認他？

「大王⋯⋯」李斯才一開口要把話攔下，就被趙姬打斷了。

「我可不是你的生母，我只不過是你父王和呂不韋的一個幌子罷了。」趙姬看到抱著孩子的李斯，冷笑道：「我想，說不定你的心腹也知道？」

李斯搖著公子宇的身體一僵，趙姬真的很容易沒事cue他，不管出於甚麼原因，卻也不小心真相了。幸好趙姬不知道當時審問嫪毐的就是他，也不知道處死那兩個孩子的也是他，否則趙姬恐怕會更加。

李斯那一瞬間有股想把兒子抱回家自己養的衝動，其實李宇也挺好聽的。 只是眼看兩個同樣怒氣沖沖的人，嬴政雖然不是趙姬親生，卻也有某種程度的相似。罷了罷了，宇字前頭，若非冠上嬴氏，也不具有特別的意義，李斯決定面對現實。

嬴政震驚著沒有說話，李斯見趙姬提及自己，忍不住說：「太后⋯⋯」

「這裡可沒有你一個外臣說話的餘地。」趙姬冷冷地說著。

嬴政雖沒有見到身後的李斯的模樣，方才的消息讓他震驚，現在又見到趙姬在羞辱李斯，一言不發地拉著李斯向外走去。

似乎是這樣才讓趙姬清醒了一點，喊著：「政兒！」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嬴政已經向外走去而且沒有回頭，不歡而散。

3. 

李斯無奈地把公子宇也一起抱到了嬴政的議事處，公子宇已經抓著他的官服又睡著了，唉，方才一路上的宮人就見著他抱著公子宇跟在嬴政身後，好險嬴政臉上有明顯的怒氣，下人也不敢多看。只是這時候也不好請奶媼把公子抱走，只能李斯自己抱著了。

「母后所言是真的？寡人真的不是她的兒子？」嬴政不敢置信地問。

「是，文信侯曾告訴臣，大王是他與先王的兒子。」事已至此，李斯乾脆地回答。

 嬴政就知道李斯也知道，算了，李斯大概也是為了他才會隱瞞，只是……「寡人居然有股鬆口氣的感覺，」嬴政自嘲地笑了笑：「她到現在都還袒護那嫪毐⋯⋯」若是親生母親，這也太讓人寒心。

其實李斯反而不覺得趙姬的那番話是在袒護嫪毐，只是好不容易迎回來，暗殺趙偃就算了，現在又出了這件事，李斯也只好開口勸了：「大王，說不定太后並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會是什麼意思？她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甚至還要保她那兩個孩子，」嬴政越說越氣：「寡人現在倒是懂了，為何她眼裡只有那兩個孩子而沒有寡人，原來是因為寡人非她所生。」

 李斯也沈默了，他能言善道，但他不會做無用功，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李斯心理嘆氣，為什麼他要管這些嬴政的家事呢？

算了，家宰、宰相，宰相本就是貴族的私官演變而來，畢竟他一直以嬴政的丞相自居，何況此事又是國事與家怨合而為一，不管好像也不行，李斯正想要提振精神再次勸說時，卻被公子宇推倒竹簡的聲音打斷了。

公子宇這時候已經醒了，被李斯抱著坐在案几前，圓滾滾的眼睛開始看向案几上的東西，他看到案幾上的竹簡，想要去碰，就將堆好的竹簡推落。 

李斯連忙把兒子抱回懷裡，不讓他去碰案几上的竹簡，那裡頭有許多重要文件，要是公子宇打翻了墨汁可就糟糕了。

反倒是嬴政看到兒子可愛的模樣，方才被趙姬弄得惱怒的心情緩和了一些，也轉移了注意。見兒子想要去碰的是竹簡，把公子宇抱了過來：「真不愧是寡人的兒子，不過不急，等你大一點以後，除了讓先生教你讀書識字，寡人也會多帶著你了解這些的。」

「大王，孩子還不懂這些。」嬴政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但李斯多少帶過孩子，認為今天就算桌上的是食物，公子宇也會去碰，而且大概還會抓著往嘴裡塞。抓周也要等週歲。 

嬴政經過六個多月的練習以後，終於比較會抱孩子，公子宇被他抱著也沒有掙扎，嬴政又拿起方才的帛書攤開：「寡人看宇兒聰明，說不定真能懂，先生的孩子怎麼會差。」公子宇果然好奇地看著帛書，手伸著想要去抓。 

「你現在還看不懂，不過等你長大以後，也就不用看那麼多的密報。」嬴政忍不住伸手捏了公子宇肥嘟嘟的臉，卻把帛書拿遠不讓他碰，公子宇的手揮舞著，嘴裡又咿咿呀呀的，好像是在表達他的不滿。

李斯見狀，若是公子宇不小心抓傷了嬴政就不好了，想要阻止兒子的動作把他抱回來，卻見嬴政笑呵呵地說：「不必，先生看一下帛書吧。」本來他去找李斯就是要商量這件事，卻被趙姬弄得給忘了。

李斯低頭看了帛書，是魏國雖然已向秦國求援但仍觀望云云，嬴政問道：「先生以為此刻須有動作否？」

李斯想了想：「魏國一向遊走，此時輔以說客並無多大用處，待到趙國野心盡現，自然會使魏國徹底倒向我大秦。」

 嬴政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見兒子仍舊不滿地拍他身上的常服，好像又對常服上的圖樣好奇，忍不住又捏了公子宇另一邊肥嘟嘟的臉，公子宇更不滿地叫著。

「大王。」看到嬴政在欺負兒子，李斯無奈地道。

可是趙姬的問題還是得解決，李斯躊躇了一下，決定先從別的問起，何況他也想知道趙姬所說的，嬴政提劍要殺了嫪毐是怎麼一回事：「臣敢問太后所言，大王曾想殺了嫪毐一事？」 

不知是不是錯覺，李斯好像看到嬴政有點不好意思：「寡人當時氣壞了，王祖母來說卦象不利，想到那嫪毐派先生出使楚國定沒好事，後來蒙恬又來報先生遇刺，還好派去的李信及時救了先生。寡人越想越氣，一時氣不過就⋯⋯」卻沒有否認，確實是因為李斯，只是外人以為是嫪毐安插人馬在朝廷的事。

嬴政又低頭去逗弄公子宇，畢竟是處理公務的地方，沒有什麼玩兒的，嬴政拿起沒有在用的毛筆讓公子宇抓著。

李斯細想，當時他們倆商量要以嫪毐拉下呂不韋，於是對嫪毐各種縱容，嫪毐派他出使楚國，遇刺也不算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當時回來的時候，王綰告訴他嫪毐在朝堂中安排了許多人，嬴政去了一趟太后宮裡回來更生氣了，他也沒有多想，也認為是嫪毐囂張，無能還囂張，嬴政生氣也是正常的。

沒想到居然是因為他……雖然理性上而言他會認為衝動，可李斯心理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感動，這下反而是李斯不好意思了，整個人居然羞澀了起來，好像初戀的人。李斯不知道該回些什麼，也忘了他要勸趙姬的事。

嬴政沒有聽到李斯的回話，見到李斯低著頭紅著臉，居然也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粉紅泡泡的氛圍被公子宇想要去拿王璽弄倒桌子上的聲音打斷，許是因為王璽的樣子新鮮，公子宇想要拿來看看，李斯見狀，忍不住把公子宇抱了過來，要是王璽被拿起來摔可就糟了。

反倒是嬴政不認為有什麼，兒子想要看竹簡又想要拿王璽來玩，在他看來是個好兆頭，雖然在李斯眼裡是因為也沒有別的可玩。忍不住起身坐到李斯身旁，將王璽拿在手上開始逗著公子宇玩。

「大王，不可……」李斯想要阻止，怎麼可以將王璽拿來逗孩子，要不是他抱著公子宇，他鐵定會把王璽放回去。

「寡人好好拿著，沒事的。」嬴政看到公子宇果然很有興趣的樣子，小心注意著不要讓公子宇抓到摔壞了。

李斯又無奈了，他以前為什麼就沒發現嬴政這種傻爸爸寵小孩的個性呢？

可是王璽是不該拿來逗小孩的，李斯還要阻止，又聽見嬴政說道：「待到你長大以後，用的會是一道新的玉璽，上面刻著的，會是你父親所書的字。」

李斯看向嬴政，嬴政也看向他，李斯沒有說話，趙姬的事還是明日再勸吧。

註：宰相要管皇帝的家務事某方面來說也算有根據，錢穆《中國歷代政治得失》中認為，宰相是貴族的私官演變而來。截取書裡頁12、13的片段：

　　……為什麼又叫「宰相」呢？在封建時代，貴族家庭最重要事在祭祀。祭祀時最重要事在宰殺牲牛。象徵這一意意，當時替天子諸侯乃至一切貴族公卿管家得都稱「宰」。到了秦漢統一，由封建轉為郡縣，古人稱「化家為國」，一切貴族家庭都倒下了，只有一個家卻變成了「國家」。於是他家裏的家宰，也就變成了國家的政治領袖。

　　本來封建時代，在內管家稱「宰」，出外做副官稱「相」，所以照歷史傳統講，宰相本來只是封建時代貴族私官之遺蛻。但正因如此，所以秦漢時代的宰相，他不但要管國家政務，還要管及皇帝的家務。……

END

本來想要讓斯斯苦口婆心的勸政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寫著寫著就變成溫馨帶孩子日常了……原本想寫狗血，不小心變成OOC的溫馨與甜，我反省……

因為斯斯顧著感動了，忘了勸政不要那麼衝動，所以政知道呂不韋的死訊時，也就衝動攻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