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寺。

ＣＨ１１

Loki在忌妒，但丁說過：「忌妒是對自己資產的喜愛變質成了記恨其他更美好事物擁有者的欲望」。人是天生的會忌妒，天生有一種不滿足感。這種感覺就像但丁說的，是源自於對自己資產的喜愛，有甚麼樣的眼界、甚麼樣的資產，就會去忌妒擁有比自己更好東西的人。

Loki知道Jane是誰，他每天都會擠出一點時間看各家的報紙，當時他還稍微提起精神地看這位紐約時報大讚的作家，不得否認，他也蠻喜歡Jane寫的書的。

可忌妒這件事情可怕的是，它不只是個負面情緒，而且他會以你最不樂見的方式呈現你的本質和你如何看待自己，以各種角度呈現你的氣量狹小。

Loki可不覺得自己擁有的東西比她更少，他高傲的自尊不允許把自己降到跟那種女人同格調的地位。

Frigga穿了一件Dior的純白色禮服走了過來，看到Loki看著Thor的方向出神，輕笑問：「Loki，你在忌妒？」

「我才沒有。」Loki回過神來，下意識就要反駁。又有點懊惱自己的反應過大。

Frigga沒有在意他的反應，微笑著問：「那Thor之前到底是做了甚麼惹你生氣，讓你要下那樣的命令刁難他？雖然是刁難，但是又沒有直接開除他？」

Loki語塞，他被強吻後即使生氣覺得被冒犯，可是他更氣惱自己一開始被吻住時閉上眼睛享受那個吻，於是他想整一整Thor，又不想真的開除他，卻又不想讓他太好過。

可是Loki不能告訴Frigga原因，那實在太傷他的面子了。

Frigga看他思考的樣子，就大概知道Loki不告訴她的原因了，Frigga有點想偷笑，Thor到底是做了甚麼讓臉皮薄的Loki不想告訴她呢？

Frigga也不點破，就像一個母親對待自己兒子般地拍拍Loki的肩膀：「Loki，你了解所有人，卻不了解你自己的心，不要抗拒，順從你自己的心吧。」

Loki默然，他總有股錯覺Frigga的笑好像代表她知道了甚麼？

慈善晚會過後沒幾天，Loki就先飛去米蘭開始參加秋冬時尚週。米蘭的時尚週並不需要助理從旁協助，巴黎的時尚週則是一年一度的重頭戲，不只是助理，連整個《The Fashion》團隊都需要每組派出幾名人員隨行，一定都要是最優良的團隊。

John跟Thor的工作量減輕了很多，Loki在時裝周期間還是會不斷打電話下命令，但總比Loki在辦公室時的高壓好了很多，即使如此，助理依舊是《The Fashion》最晚走的員工。

週五晚上，下星期John就要飛去巴黎和Loki會合，對每個第二助理來說，巴黎的時尚週簡直如同放假，即便要上班，Loki也沒時間打電話下指令，可Thor卻不開心。

Thor看著眼前感冒好像越來越加重的John不斷咳嗽，關心地問：「你還好吧？要不要去看醫生啊？」

John點點頭，繼續打字：「本來想說能不去看就別去看的，還要花一筆錢。但是現在加重的我擔心會影響下禮拜的巴黎時裝週，明天就去看吧。」邊說還是不斷地咳嗽，拿起水來潤潤喉。

Thor關心地問：「美容部門是誰要去巴黎？」

「Jasmine。」John晃晃頭腦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好像發燒了。

的確也該是Jasmine，Thor覺得自己問了蠢問題。

Thor想到John下禮拜就能去巴黎，悶悶的不太開心，又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只好問：「你今天甚麼時候下班？」

「快了，這個弄完就可以走了。你可以下班了。」John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疲累到不想再多說一句話，他不斷地在心裡默念著：「I love my job…I love my job…」

Thor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對John揮揮手：「掰掰。祝你有個愉快的巴黎週。」自己好像有點私心地不想這句話成真。

John也無力地揮揮手，繼續跟工作奮鬥。

禮拜六，Thor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甚麼。他已經習慣禮拜六還是得接Loki的電話完成各項命令了，但Loki大概在米蘭也太忙無暇下達各式指令。Thor幾乎是發呆了一整天，看電視也不知該看甚麼，打開電腦也不知上網該做甚麼。

Thor覺得自己莫名地想念之前繁忙的星期六，想念不用無所事事的自己，想念那些電話，更想念那個總是帶著英國腔下指令的人。

想至此，Thor覺得自己有點瘋了，他真的像Tony所說的得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了？

不過他暗暗下決定，明年絕對要當上第一助理。

禮拜日，Thor決定上健身房去，反正John一定得準備去巴黎的行李，不必擔心會在健身房遇到他又覺得羨慕或忌妒。

他隨意地跑步、舉重，手機放在包包也沒察覺震動，在健身房幾乎待了一整天才走。

回到家翻出手機一看，10通未接來電，都是John打來的，查看的同時手機又開始震動，Thor趕緊接起。

「我竟然為了一架飛機搞了一整天。」John疲憊的聲音響起。

Thor先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這是他們助理之間的默契，接受Loki各種難以達成的要求時會互相抱怨，他幾乎可以想像的到Loki下命令時冰冷冷的語氣。

Thor帶著笑意問：「怎麼回事？」

「本來Mr. Laufeyson要搭去巴黎的班機因為米蘭當地天候問題所以不能起飛。Mr. Laufeyson就叫我想辦法弄到另外一班，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架願意起飛的航空，簡直是用拜託的方式買到那班的機票。結果Mr. Laufeyson看到另外一班比較早起飛的就叫我訂到那一班，我又費盡千辛萬苦訂到那班了。但是那班雖然比較早起飛，可是到達巴黎的時間卻比原本那班晚，Mr. Laufeyson到達巴黎發現以後又打電話把我罵一頓。」John揉揉額頭，助理苦命的程度真的不一般。

Thor笑的更大聲了，他真的完全可以想像的到。

John聽到笑聲，只能嘆氣說：「我本來想說打給你叫你也幫忙的，結果打你的手機一整天都沒人接。」

「抱歉，去健身房手機放在包包裡沒注意。」Thor有點歉然。

John倒也不介意：「算了，怎麼講電話講這麼久都還沒講到重點…」John頓了一下：「我打電話來，主要是要告訴你，你得代替我去巴黎。」

「甚麼？」Thor很驚喜，聲音也不自覺地變大。

John以為他是驚訝或是意外，就繼續解釋說：「昨天我去看了醫生，醫生說我這是……好像叫……反正就是一種很難講出全名的病就對了，而且因為傳染性必須在家隔離治療，本來我看完醫生要跟Mr. Laufeyson講的，結果又為了弄飛機的事拖了一下。我怕我自己告訴Mr. Laufeyson他會不相信，還得請我的醫生親自打給Mr. Laufeyson說明病情。」期待已久的巴黎週就這麼沒了，John的口氣仍然有點失落。

「Mr. Laufeyson聽了以後也沒說甚麼，就淡淡地命我告訴你讓你接下我的工作。」即使失望，John依舊忠於職守。

Thor一開始不敢相信，聽到這裡才終於意識到這天大的好消息，他掉進喜悅：「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已經連絡公司的各個部門了，我的機票也已經取消，想辦法幫你訂到了同一架飛機。明天你就去公司找Jasmine，她那裏有去巴黎一切該注意的事項。你今明兩天就得收拾完行李，重要的不是衣服，你就穿Mr. Laufeyson搭的那些吧。不過相信我，去這一趟巴黎你會拿到一輩子穿不完的衣服……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準備好去巴黎該要的東西，禮拜三早上的飛機。」John拿起單子就怕自己漏交代甚麼。

Thor興奮地記下來，可以去巴黎的喜悅佔據了Thor所有的心思，他有點想安慰John但又不知該說甚麼，只好說一句：「謝謝你，John。」

John最後再交代：「有問題可以打給我，或者是直接問Jasmine也可，還比較快……總之，祝你在巴黎愉快。」然後不要回來又給我闖禍。

Thor再說句謝謝掛斷電話，看著手機，從剛才開始嘴角就已經咧咧地笑了起來，Thor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好運。

他就要去巴黎，他可以看到Loki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