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寺。

*其實是個沙雕腦洞，那天跟朋友聊到如果李斯先死，嬴政是一定會拉來陪葬的，忍不住就寫了這一篇……

*既然是竄改歷史了，邏輯什麼的也就別在乎了吧……真的只是個沙雕腦洞orz

*作者文筆廢、作者文筆廢、作者文筆廢，重要的話說三次！

*靈感來自於《楚漢傳奇》橋段

朝堂上一片寂靜。

左丞相病重，朝堂之上不若之前各抒己見，而是死氣沉沉。誰也看得出來，始皇帝陛下心情不好，所幸近日也無什麼大事。

此時，傳令之寺人匆匆過來：「陛下，御醫夏無且求見。」

嬴政一聽，急道：「快讓他來回報，快！。」

夏無且急急地走進，跪下道：「陛下，臣無能，丞相恐怕……」話還沒說完，嬴政已然起身：「朕要去丞相府！」

李斯躺在床上，不用夏無且他們說明白，光是看他們診脈以後驚懼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時日不多。說也奇怪，知道自己離死亡不遠了之後，心底所想的不是自己，而是第一眼看見的少年嬴政。

意氣風發、王者之風，他當時就知道，這是他所要找的君王。

不待底下人通報，嬴政就已衝進房間，李斯要坐起身行禮，卻已被嬴政按住，其餘人等皆揮手退下。

嬴政看著他，眼中的淚意壓抑不住，淚水直直滑落。情景和當年的分別有幾分類似，哀傷的氣氛卻不是當年能比。

李斯抬手，想要擦去帝王的眼淚，嬴政覆上了李斯的手，李斯的守備他緊緊地握在手中，像是想要給予對方力量，可是李斯能感覺到嬴政手的顫抖。。

李斯先開了口：「陛下，還記得斯當年追隨您之言嗎？斯之所求，乃萬世功業，斯之心願，是助大王完成這亙古未有之事。心願已成，臣死而無憾。」

「寡人……朕自然記得，你陪同朕一起完成。如今，先生之書，已是天下書文範本，可今後還有許多事，先生不陪著朕？」嬴政有些哽咽地問著。

李斯沒有回答：「您盪滅六國，天下一統，完成未有之亙業。如若欲傳承千秋萬代，陛下，」只是努力地回握嬴政的手，卻沒甚力氣：「萬萬不可走回分封之制，斯雖忝居功臣之列，陛下也不可再賜封地。」

嬴政一愣，看見李斯眼中的擔憂。當時所有大臣皆主張分封功臣，只有李斯堅持應將秦國之郡縣推行天下，只有他能理解他心中的宏景。李斯是在擔心，他一死，其他人會假借悼念之理由，再次主張分封。

嬴政另一手也握住李斯的手：「你的苦心，朕明白。知朕者，唯有先生也。」

李斯越來越沒有力氣了，講話的聲音也弱了下去，再沒有朝堂雄辯的氣勢：「知臣者，亦唯有陛下也。斯入秦以來，一直得到您的重視與愛護，無以回報，只能盡心為您籌畫。能得陛下之心，斯此生無憾。」

嬴政能感覺到手中的生命力正在消逝，握得更緊道：「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

果然，李斯聽到這句，眼中同時盈滿笑意與淚液：「匪報也，永以爲好也。」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斯有罪，先行一步，陛下請恕斯之……罪……」

「李斯！」

朝堂上一片沉默，都聽說皇帝自丞相府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將那些術士全數坑殺，他們在土坑裡哀號求饒，然後一步一步地覆上土，直到最後了無聲音。

嬴政的聲音傳來：「丞相一生有功於我大秦，朕已決議，將丞相葬於驪山朕之陵，置於朕之左側。」

話語一出，眾人皆驚。嬴政的意思，是要將李斯與他合葬？驪山是嬴政所選之陵墓所在，原先由李斯主持建造。

以往功臣死後，君王為表其重視，也不過是提高喪葬之儀，增加陪葬之物品。合葬？與君王合葬的只有王后啊！

所有人臉上都是吃驚的表情，想要發言看著嬴政陰沉的臉，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儒生淳于越先跳了出來：「陛下此舉，於周禮大大不合。縱使丞相有功在秦，可其終究是個臣子，陛下若欲表彰李斯，大可厚葬之。天子之合葬，只有夫妻才可，陛下今日……」

嬴政直接打斷：「朕並無皇后，有何不可？」不論后妃，他都不打算讓其與己合葬。

淳于越無視君王之怒，繼續說道：「陛下若是看重李斯，大可分封功臣，將李斯葬於『封』。」

另一名儒生也出來道：「淳于悅所言極是，請陛下三思。」其他儒生也紛紛開口：「請陛下三思。」

嬴政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然而秦之舊臣都看的出來，那是嬴政更為憤怒的表現：「原來是假藉周禮，繞彎要朕改行分封呢？」

「分封乃為天下之根基，禮之根源。今陛下所議為君臣之禮，自然也須遵守天下之根基。」

「朕早已下詔行郡縣以至天下，朝令夕改，朕何以服天下之民？」這種時候，秦之舊臣格外地懷念李斯，如果李斯在，絕對不會任由這些儒生吵吵嚷嚷。

嬴政也想起了以前，他都會問李斯的意見。對比李斯的言之有物，嬴政只覺眼前這幫人食古不化。

「陛下不懂天子之禮，自然不能服天下之民。」儒生淳于越直接說道。

秦之舊臣紛紛看向這位儒生，想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朕早已決定，如有任何人再言反對，一律坑殺。」嬴政冷冷地說著，殺意已起。

所有臣子紛紛走出，王綰擔心地和：「這可怎麼是好啊？雖說那幾名儒生狂傲自傲，可是陛下要將丞相與他合葬，這……這……」王綰想不出該如何形容。

「是否應該再勸告陛下，這實在不合禮數啊！」眾人看向嬴傒。

嬴傒開口：「昔日，太后拘於雍地，我等皆認為陛下應迎回太后，可是陛下聽不進，殺了27名勸告之臣，最後是誰成功說服陛下？」

「茅焦？」

「不，表面上是茅焦，實乃李斯的計謀。並且，陛下也一眼就看穿了。」

「這跟今日之事有何關係？」王綰疑惑。

「唯一能說夠服陛下的人已經不在，你認為我等能夠比得上李斯？」一直沉默的姚賈也開口道。

「可是，這實在是……」還是有人忍不住反駁。

「陛下既為開創未有功業之人，就是開創這未有之禮，又有何仿？」

眾人沉默。

嬴政獨自一人坐著，細細地摸著傳國玉璽上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案上擺著李斯的上書，建議沒收天下諸子百家著作，嬴政批准，已寫好詔命。嬴政拿起玉璽，蓋了下去。

END

仔細想想，如果嬴政真的創了皇帝與臣子合葬的首例，不知道造福之後多少皇帝（x）。

從國中開始就很喜歡李斯，也萌上政斯cp。高中的時候寫了一篇散文哀弔李斯投到校刊，居然得獎了233333看大秦賦的時候，演到李斯所求是萬世功業的時候，我拿出高三的國文課本，翻到〈諫竹客書〉那一課，李斯不僅在文字上、制度上變革，他所寫的文章，至今都收錄在國文課本中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