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流水帳的我

 

 

雖然講起來像是吹牛,不二也不相信,但是手塚對不二可以說是一見鍾情。

不二第一次來上課的時候,就讓手塚注意到了,比起其他同學紛紛用手機照下他的投影片(這是他允許的),不二卻是用筆在紙上乖乖地寫下他說的上課注意事項,還有這學期的課程。讓他點投影片的時候都有點擔心抄完了沒,而稍微放慢速度,現在還動筆抄筆記的學生,真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手塚的印象僅止於一個乖乖的好學生罷了。但是當他面向著學生說話時,不二看向投影幕,冰藍眼眸中映出的光芒,讓手塚說話慢了一秒。這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手塚心想。

但手塚並不懷有期望不二會繼續來上課,他對學生的評價心知肚明,開學第一堂也很直白的說這學期會有很多指定閱讀,同學們要自行斟酌修課什麼的。之前有一堆人因為長相而選擇他的課,手塚心裡其實是感到有些厭煩的,所以乾脆在第一年就下狠手,免去這些後患。

可是不二沒有,不二第二週繼續來上課,而且仍然選擇用手寫筆記。下課以後,跑來有禮貌地問如果是外系的人,會不會難以跟上、該看些什麼入門書才好,手塚心想當然沒差,一堆本系的人也是讀得不怎麼樣。出於職責,他給不二推薦了一些書,又未免疏漏,還讓不二寫信給他,他再回覆完整的書單。之後的幾個星期,他很明顯地感覺的到,不二是有讀過他推薦的書的,而且還拿了一些問題來問。

手塚看著不二的認真也上了心,從大學就是讀社會學的他,一路念到博士都很比較少去接觸其他領域。有時候不二問他的問題,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手塚感到很特別。他覺得不二問的問題很有價值,所以他總是會盡快回覆,有一些人的問題其實在文章中就能找到答案,手塚會在課堂上講解。

而不二能夠每一次在他的課堂上都能夠回答問題,這樣的同學其實不多。因為不只要看完文章,手塚有時候會做一些結合來討論,更不要說不二還是一個外系生,他發現不二的反應很快。

一個學期過完以後,手塚在下個學期又再度見到不二,再到後來的O性主義,手塚還沒見過哪一個學生如此喜歡他的課。

漸漸的,手塚開始特別關注不二,喜歡上不二來問問題的時候,後來發現自己,似乎是喜歡上了不二。

 

 

可是手塚很清楚,不二是他的學生。他對不二再有感覺,都不應該、也不能在這時候告白。他至少得等到不二不是他的授課學生,

不二每次來問問題,因為手塚站在講台上,又比較高,不二得仰著頭與他說話。不二的眼眸看向他的時候,專注看著他的眼睛問問題,手塚覺得自己好像要被這雙眼睛吸進去一樣。手塚喜歡微微彎著腰與不二靠近,然後回答問題,好像他們彼此靠近一點。

更甚者,因為後來越來越熟的緣故,不二離他離的近了一點,手塚感受到來自心底與身體深處的衝動,他得壓抑住自己訊息素的波動以免干擾不二,但天知道他心底多想抱住不二吻住他,將那雙漂亮的眼睛占為己有。

所以他也不打算在新的年度開新的課程,他在找尋恰當的時機去和不二告白。

如果失敗,恐怕不二被他嚇到以後,他還有可能會被送到性平會接受處置。和學生告白,即使是曾經的,也不是非常被接受的,失敗的風險很大。

但手塚卻沒有想過放棄,不管怎麼樣,他也要試一試。

 

 

手塚想過很多種可能性,而不二的反應在手塚眼裡只有可愛。

被他告白以後直愣愣地看著他,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樣子,手塚都快崩不住自己的冰山臉想笑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要趁勝追擊,所以手塚問不二:「那你願意跟我交往嗎?」

不二似乎很為難的樣子,一直支支吾吾,手塚只得從反面問:「你不願意嗎?」問的時候還是帶著不安的。

看見不二果斷地搖頭,手塚終於還是沒有壓抑住自己的笑容,向前去握住不二的手說:「請多多指教,周助。」不二的手比他小,被他的手包了起來。

不二看起來仍然是呆呆的樣子,任由他握住他的手。過了一會兒,不二的臉紅了起來,但是仍然回握住他的手,對他綻放一個笑容。

手塚自然明白不二的意思,手握得更緊。

 

 

在相處的過程之中,不二並不是一名小白兔,手塚知道。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也在這個過程中出份力。

手塚一家得知手塚終於找到一個心儀的對象,也不管對方曾經是手塚的學生,一直催著手塚把對象帶回家。

手塚知道家裡擔心他單身,但也怕嚇到不二。一直找各種理由推託,直到進行終身標記以後,他才把不二帶回家。

不二站在他們家門口,看起來有點不安:「手塚,現在就跟你的家人見面不會太快嗎?」不二對手塚家有一點簡單的了解,父親是工科教授,母親是家庭主婦,家裡還有一個爺爺,是警察退休。但對於他們人如何,一點概念也沒有。

手塚摟著不二,安慰道:「不用擔心,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之前他們一直催著我,如果我再不帶你回家的話,他們可能就要衝到學校去看你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不二會更尷尬的。

不二點點頭,但還是擔心地盯著門看,等下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不過手塚先打了一枚預防針:「不過等下他們和你說什麼,都別太放在心上。」不二疑惑的看的他,手塚對他點點頭。

手塚牽著不二進門以後,手塚彩菜上前來看到不二,開心地問不二說:「這位就是周助吧?真是一個漂亮的孩子。」

不二趕緊將手上的禮物遞給手塚彩菜,禮貌地低頭說:「伯母好,我是不二周助。初次拜訪,不知道要準備什麼禮物,請笑納。」微微鞠躬。

手塚彩菜趕緊拉起不二,拉著不二往客廳裡走:「周助不用生疏,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國光已經跟我們說了,國光也真是的,一直拖著不肯帶你回來,多可愛的孩子。你喜歡吃什麼跟伯母說,我趕快來準備一些菜……」

不二有點受寵若驚,但也有些無言,手塚看著自己的戀人被自家母親拉過去,只好默默跟上,以免自家母親說出什麼奇怪的話,可以把話題轉移掉。

 

 

吃飯的時候,手塚家也是一直稱讚著不二,好像是原本很擔心手塚年近30歲都還沒有交往對象,很擔心他就要一直這麼單身下去,所以很開心有不二的出現。不二面對這樣的熱情,有些不適應,只能乖乖地應答著。

但他與手塚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彼此的無奈。

手塚彩菜看到不二乖乖的樣子,越看越喜歡,問道:「周助是文學系的對吧?」

不二點點頭:「是的,伯母。」

手塚彩菜讚道:「Omega讀文學系多好啊,怪不得這麼有氣質呢,國光當初跑去念那什麼社會系,我們都搞不懂那是在做什麼的。」

不二:「……」他有點了解手塚說的那句別放在心上是什麼意思了。

手塚國晴在旁附和道:「當初我讓國光去念工科他就不肯,非要選什麼社會系,我還以為社會系就是要去搞社會運動上街頭的呢,在我們以前阿,社會系感覺就是社會主義,很少家長會願意讓孩子去念的……」

手塚與不二:「……」兩人又無奈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手塚家繼續以他們的方式稱讚不二,不二繼續無奈地聽著。

 

 

經過一翻疲勞轟炸,不二與手塚終於可以到房間自由地說話,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然而,手塚一家不放心手塚,在門外偷聽。

手塚轉頭問不二:「如何?」這些話他算是聽得很習慣了,就是不知道不二怎麼想。

不二想了想,忽而微笑卻是抱怨道:「都怪你。」

手塚疑惑:「怪我?」

不二起身,坐在手塚的腿上,勾住手塚的後頸,歪著頭帶著笑意看手塚,這個動作在手塚眼裡充滿誘惑力:「怪你教會我O性主義,方才伯母的問題,我一直想到你在上課時提過的再生產自由,和你當時對於父權結構不屑的語氣。」理解了這些東西,再聽到這些話,忍不住就會有一些反感。如果他沒有修過手塚的課,恐怕會覺得這些問題很普通。

手塚聽懂了不二所謂的「怪罪」,順勢摟住不二的腰親了一下不二的臉頰問:「是嗎?」而後又吻住了不二的唇,低聲道:「不過我也說過,父權是一種結構,每個人其實難以逃脫。現在我恐怕很難以身作則去反對核心家庭了……」遇見不二才知道,理想和現實之間終究是有差距的,他依然沒有辦法逃脫結構的束縛。

可不二在手塚耳邊輕聲地問:「但是你以身作則的尊重我,不是嗎?」對於他而言,這就夠了。不需要理論,而是簡單的尊重。手塚帶著他進入了各式思想的世界,儘管在探索以後手塚的身分轉變了,從引導者變為陪伴者。可是繞回原點,手塚的本質並沒有變,而讓不二的世界變得寬闊。

不二的冰藍眼眸裡全是笑意,彷彿星空閃耀在眼眸裡,手塚心裡充斥著教出一個好學生、找到一個能理解他的人的複雜感受,他再次吻上了不二。

然後聲音漸漸隱去,手塚知道他的家人會在外面偷聽,抱起不二往裡面的床走去。

 

 

手塚的家人在門外偷聽,卻只聽到了再生產自由、父權結構什麼的,手塚國晴困惑地說:「再生產自由是什麼?」

手塚彩菜:「不會是周助不願意生孩子吧?不行,我得再勸勸他……」

一直在旁沒有出聲的手塚國一卻說:「算了吧,現在世代不同了,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想法,我們也不要在這偷聽了。」

手塚與不二,並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手塚國一的一句話,而後又免去了很多麻煩。

 

 

END

那天臨時有的一個小腦洞,雖然寫完覺得不太通順,但是先發上來,之後再做修改吧。

肉文還在寫,一個小短篇可以寫出這麼多篇我也是服了我自己……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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